大白兔是我

好喜欢clamp的姐姐们

【仙流】惊蛰

(四)土地

流川从陵南回到湘北后,一直难以忘记刚认识的那个人。想起他那剑法快如闪电般迅捷,又似行云流水般飘逸,真是让人惊叹。

“四弟,我新学了一种剑法,快来和我比试一番。”一个声音在流川耳边响起。

湘北的三皇子樱木兴冲冲地跑到流川面前,笑嘻嘻地看着他。

三皇子樱木从小贪玩,谁知最近两年开始接触剑法以后,却好似沉醉其中。太师安西老师看重樱木的反应和速度,常常指导和鼓励他。可是这樱木喜欢用小聪明出大风头,不愿意苦练基本功,反而很喜欢一些花俏的动作,还常常使用一些自创的怪招,搞得安西老师大笑不止,又拿他无可奈何。

虽樱木的剑法还显稚嫩,可流川也知道,樱木他天赋异禀,如果肯静心苦练的话,以后说不定会超越过自己。只是,前提是他真肯下功夫。

“笨蛋,去练基本功。”流川瞥了他一眼。

“臭狐狸,还是这么猖狂。”樱木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。

流川踏入殿中,臣子们已经恭候在侧。流川很快注意到他们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,一定有事发生。

“昨日陵南的田岗带兵在湘北的南方边境进犯!”赤木首先道,“今晨已经占领了三座村庄。”

“什么?”流川眉头皱起。

“陛下,”殿门外传来一声呼喊,“田岗在门外请见!”

 

大殿之中,一身铠甲的田岗行礼之后身板站得笔直。

“野中和荆田本是陵南的领地,还请还予陵南。”田岗道。

野中和荆田是流川的父亲当年通过强硬的手段攻下的,流川小时曾听说父亲火烧了野中整座城池。

“至今我们未有伤害三个村庄的村民,可是,如果湘北不打算管他们的死活的话,我们就只有狠下心了……”田岗的目光直视着流川。

“你的目的是要野中和荆田这两块土地,对吗?”流川开口问。

“嗯?是……”田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来问题。

“如果我给你,你就确保退兵,确保村民们平安吗?”流川又问道。

田岗楞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“现在给你。”流川侧过头对身边的侍女说,“拿我的笔墨过来。”

臣子们个个脸上神色惊诧,如同见了鬼。一位年逾中年的臣子气得浑身发抖,险些在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。

 

夜凉如水。

流川床前的一小片空地上摇曳着水一样的月光。

一个黑影跃入,几步至流川床边。

一把闪光的短剑朝着流川的左胸位置刺去,流川虽闭着双目,但敏捷地一滚躲过。

流川跃起,从床梁上抽出自己的剑,即刻置在对方的颈边。

“三井?”流川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。

此人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,湘北重臣之子三井。

三井咬牙看着他,眼里满是失望透顶的愤恨。

“流川,你可知道这片土地是我的父辈兄长用血泪甚至生命守住的?”三井看着他,“我八岁的时候,父亲便战死沙场,十岁的时候,兄长也死在战场上。你以为他们守卫的是什么?就是你今日轻飘飘让出去的国土!”

“难道土地真的比人的性命还重要?”流川眼里露出不解,“我应该不顾村民们的死活杀了田岗然后再出兵?”

“流川!你根本不懂!”三井闭上眼睛,“我犯了弑君之罪,你杀了我吧!”

流川不懂,关于父辈们的想法,他其实一直有很多不解。什么是荣誉?什么是天命?什么是统一大业?如果这些代表着要火烧城池,要伤及无辜百姓,要送掉朝臣的生命,那这真的是对的吗?

流川收起手中剑,将三井推出房间门去。

关上眼前门的瞬间,流川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
 

(五)晚宴

次日清晨。

“陛下,陵南鱼住邀请您前往陵南宫殿赴宴。”赤木道。

流川再次来到陵南,他将那件仙道上次披在他身上的的蓝袍也带在了身边。

陵南的空气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了些许熟悉的味道,可是此次前来与上次的心情却截然不同。此次以湘北国君的身份而来,自己居然还想着是否能再遇见他后将蓝袍还予他并致谢。

真是白痴。

陵南宫中宴会正欲开始,玉盘珍羞呈上桌案,壶中美酒香味四溢。

鱼住正领流川准备步入殿中,廊上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身影,流川微微一怔。

那人一袭白底青缎长袍,身材颀长,眸如深潭,眉目如画。

竟然是他。

他怎么会在这里?

来人见到他们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,但脸上很快恢复了沉静。

 

“请问,这位是?”流川侧头问。

“这是我陵南的军师,仙道彰。”鱼住一脸欣慰。

仙道行至两人面前,躬身行礼。

“真觉得有些眼熟。”流川目光落在他脸上,“我们见过吗?”

“回陛下,微臣不曾去过湘北。”仙道颔首微微一笑。

是啊,也许是没有见过。

君臣之间,泾渭分明。

流川点点头,与鱼住并肩进入殿中。

 

宴席开始,丝竹之声起,美人舞袖高歌。

面对眼前各种名伶的表演,流川有些心不在焉,眼角的余光不时落到侧方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舞蹈的仙道身上,这个人,好像还看得挺开心的……

只见他脸颊微红,白瓷酒杯捏在修长的指尖,迷离眼神落在主舞的歌姬身上,那歌姬仿佛有意与他眼神传情,扭动着柔美的腰肢半遮着面望向他。

流川的注意力被眼前的两人夺去,直到鱼住在侧提到“如果能有幸迎娶贵国的彩子公主”,流川才仿佛倏地灵魂重回身体。

 

“和亲之举极妙。”

“陵南近年来政策开明,国力强盛。如果能与之为亲,自然是对湘北最好。”

“和亲之举既可以巩固关系,又能避免湘北和陵南的边境再起冲突,实为可行。”

湘北大殿之中,朝臣纷纷献言。

真想把这些文臣的脑袋通通砍下来,年少有为的武将宫城一把抓紧了手中的剑。身旁的木暮按住宫城的右手,摇了摇头。

“不,我不同意。”

宫城目光一震,望向发话人。

流川看着大殿里的众人,言语坚定。

“陛下,陵南想要和亲,亦是为了确保湘北想要与之和平相处的意图。”

“鉴于湘北从前与陵南的关系,此时和亲正是良机。”

“陵南近年日益强盛,如此时拒绝和亲,陵南很可能以此为借口来攻打湘北。”

流川站了起来,底下开始寂寥无声。

“就算面临开战,我也不会同意让彩子和亲。”

 

(六)姻缘

日渐西移,血色夕阳落入地平线。

傍晚时分的流川寝宫内,气氛有些凝重。

“不。”流川坚决地说。

“我要去。”彩子眼里不见丝毫情绪。

“我说了,不行!”流川顿时火冒三丈。

“啪”一声轻响,她如葱白般的白皙手指打在他的侧脸上。

这一幕外面的人无法看见,想必无人能去相信,居然有人敢掌箍一国之君。
“今天这里没有君臣,只有我们姐弟两人。”彩子叹息一声,“弟弟,我知道你是为我。可无奈我们生在这乱世,又在帝王家成长,我身为长公主,现在应该去尽自己的这一份责任了。”

“你和宫城呢?”流川淡淡地问。

彩子和宫城从小一起长大,两个人感情很好,宫城对她的爱慕更是周遭人都明了之事。

“有时我会想,如果没有战乱,如果我们是生在百姓家,那样多好。我和宫城就做一对布衣夫妻,即便周遭人反对也好,我才不管,大不了一起私奔,隐居山林。”彩子一笑,眼中有了一抹柔情。

彩子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把手放在流川的背上拍了拍,流川低下头。

“弟弟,我知道你的兴趣一直都不在治国。可是,你有才能。而现在,你更有责任。我在想,也许你能创造出一个和平的国度,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幸福。”彩子温柔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。

彩子离开流川宫殿之时,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。

宫城手里拿着刚采下的几朵小花,走到她面前。

“从前你总说我木讷,可现在我又没了改正的机会,真是有点遗憾……”宫城笑着说。

“好漂亮啊。”彩子看着手里的花,“如果能有来生,可别忘了每一个节日都要送花。”

 

陵南宫中布置的十分喜气,充溢着笑语。

流川亲自与彩子共同前往,宫中准备了盛大的迎接仪式。

当所有繁文缛节都完成后,流川站在鱼住身侧开口。

“希望……你能对她好。”流川轻声说。

这不再是冠冕堂皇的言辞,而是他发自肺腑的期待。

鱼住没有回答,点了点头。

 

夜里陵南宫殿的一隅,一阵略显伤感的琴音,那抚琴的人一定心神不宁。琴声越来越激烈,也越来越哀伤,似乎那主人多日来的伤痛,全都付之于一曲。

停下来,流川看看自己的手指,才发现指间的细小伤口传来轻微的疼痛。

流川站起来,走出门外。

清爽的夜风拂面,才觉得稍微好受一些。他踱步出了院子,前面不远处是湖心花园。

此时耳边有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侧头一看,如水的月光下仙道温和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。

“曲子很美。”仙道嘴角微扬。

“少说废话。”流川拔出腰间的佩剑。

想起上次输给他一次,流川这次更为用力,带着怒气向他刺去。本来彩子的事情已经如一块石头般在他心中硌得难受,加之眼前这人上次不是说他不认识自己吗,他现在这语气又是从何而来?

仙道只是挡,也不做任何进攻,却把他的每一招一式都化解掉。久攻未成,流川更为生气,怒火中烧地再一次用力一刺。这招本来毫无章法,只是流川气极的胡乱之举,却让仙道的左肩见了血。

流川一愣,剑静静地躺在他手中保持着这动作,才发现两人距离此时已经极近。仙道右手把手中剑抛到一旁,手掌放到流川的脊背处,低头吻住了眼前这温热的唇。

月下的湖水微波荡漾,落入了天幕上的无穷繁星。


评论

热度(8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